Monday, December 29, 2008

闹市杂谈2

这几天逐渐适应了扭腰市的生活,除了前两天确实扭了一次腰之外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前几天玩的太猛力,这两天就一直宅在家里休养生息,为明天的华府之行攒力气。

总结起来,这一段还是转了不少地方,从第一天的大都会,到哥大,到时代广场,墙街,自由女神和第五大道,再到现代艺术博物馆,以及今天到百老汇上买了明年第一场的《歌剧魅影》的票,还是去了不少以前听说很拉风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见到了很多老同学老朋友,聊天很开心,发现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生活情趣,并向LA人民输出了很多现代价值观;还有就是和我家娘子进行了相当深入的形而上的沟通,就一些重要问题达成了共识……做到了这些,我觉得扭腰之行是很有意义的。

这两天没有跑远,在哥大附近转了几圈,真正深入到哥大的生活区才感觉到这里和理工大确实很不一样。首先就是有很有情调的小饭馆,其次,书店里有各种各样的文学书籍,足以滋生各种文青,再次,还有个很大的哥特式的教堂,颇有异国风情。相比之下,理工大虽然也有很优雅的教学楼和很摩登的图书馆,但是只有很难吃的食堂和快餐,很实用主义的书店,而且最近的教堂似乎也在8个block之外了。

在我看来,教堂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首先我不信教,也不会出于一些需要“蒙主召唤,前来蹭饭”。但是来了哥大,见到旁边的大教堂,还是很崇敬的跑进去参加弥撒,而且还很认真的和大家一起唱圣歌——这是我来了美国以后第一次唱英文歌。加州也有很多教堂,但是出于地理原因,教堂不能建得很高,几乎都是平房,所以不会给人神圣庄严的感觉,也不会让人觉得需要崇敬。

说到建筑,以前觉得,只要能住,安全,不会倒就可以了。但是来了纽约才觉得建筑的形状构造之类也很有用,不仅是满足基本硬件功能,也要满足一些软的要求。这点我觉得纽约做的比别的城市好很多。纽约的老建筑,新建筑都有,老房子中,校舍,礼堂,教堂之类都显得高大凝重,让人不由自主的崇拜上帝尊重知识;新楼里面,各种办公楼和百货大楼都用很多玻璃装饰,比如全玻璃外壳和大号的玻璃橱窗,至少让我觉得很有现代感,速度感和时尚感。这一点上,LA由于地质结构的问题,不能盖很多高楼,只能一栋小楼挨一栋小楼的蔓延开来,结果整个城市风格就很散漫,于是大家的生活节奏也就一样懒散。东西海岸的两个城市有不同的风格,似乎也很喜欢互呛,所以在LA的各个电影公司拍摄的电影里,怪兽跑过去毁掉的城市经常是纽约,而帝国大厦的鸟瞰图纪念品里,也不忘在一个小角落里画一个点,写着:“~3000miles之外是LA,有3,xxx,xxx人口(比NYC少4,xxx,xxx人)”。

截止现在,我已经在美国前三大的城市都呆了超过一周。夏天在LA,外热内寒,于是感冒一个月,冬天在NYC,外寒内热,于是又感冒了,唯有秋天公差去芝加哥,气候相当宜人,赶上了湖区的红叶,却没赶上湖区的寒风,非常惬意。芝加哥也有它的美,有堪比NYC的高楼,也有类似LA的亮度但却更加温和的阳光(至少在我去的那几天是)。北美三城,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特点和味道,只是我每每见到这三个城市读书的同学,大家似乎都觉得自己所在的地方缺了点什么,想到对方的城市去看看。这种“这山望着那山高”的心态确实值得学心理的同学们好好研究下,当然也适合我自己反思。不过我觉得,再努力几年,慢慢适应了南加州的工作和生活节奏,也许我也会看到LA好的一面吧。总之就是,慢慢来,“人生无非等待”。

12.29
NYC 哥大寝室

Thursday, December 25, 2008

闹市杂谈

前天我和我家娘子一起跑到NYC来投奔鹏飞一干人等。来之前对纽约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依稀记得还在国内的时候看电视,说纽约是个大城市,然后还听说别的一些先我而来的LA同学感慨“和纽约相比,LA就是个村”,于是我就对纽约充满了期待,希望至少能见到多一些的超过10层的楼。

于是在周二我们跑到LAX机场。不过显然赶11点的飞机10点才到机场是不可行的。首先会错过托运行李,其次,自己扛着一堆睡袋和箱子过安检会受到各种阻挠。好容易在飞机起飞之前匆忙check in,还要忍受delta的飞机不提供任何免费食品的四小时飞行,以及因为大雪飞机场机位比学校车位还紧张的现实。不过最终,在延误了半个小时后,我们还是比较顺利的降落在JFK机场。

不知为何,从我一下飞机开始,我就觉得纽约是我见过的最类似我生活过的北京的城市。LA虽然号称是美国第二大城市,但是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更像大兴而不是海淀区。而从走出JFK机场的一霎那,我就觉得纽约才像我见过的北京——暖气,寒风,暗淡的天气,以及夜色中行色匆匆面容僵硬的行人。

见到老同学鹏飞,以及某明,大家的性格和生活轨迹几乎还是和以前计划的一样,虽然生活方式也有了各种细微的变化。虽然自己有足够的经济来源,但是无论如何,应付生活中的各种柴米油盐酱醋之类还是给大家带来了一些压力。大家还是一如既往八卦,但是少了谁谁参加何种考试取得如何成绩,谁谁选了何种有挑战的课取得了何等优异的成绩,而是改成了哪里有好的deal,如何做饭才能养活自己,以及某同学是如何在经济危机银行破产的情况下成功活了下来,并听从主的召唤在教会找到了一个固定蹭饭的地方。

第二天早晨去转了Metropolitan,馆藏的东西确实很多,浮光掠影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全然没有那种细细品味的心境了。以至于最后只记住几幅为了赶时间匆忙留影就跑掉的名画而已。上次和我家娘子去博物馆是我大二的时候,在北大西北角的那个赛克勒博物馆,当时看到一些稍微听说过的展品已经觉得很震撼了,现在看到无数出现在艺术史教科书里的东西,反倒没有很多品味的念头,心中只是想,如何把人像拍好,把这个愉快的时刻保存下来。

以前在国内,我是几乎没有对建筑有什么兴趣的,因为国内各色稀奇古怪的高楼长楼扁平楼山寨楼都有。只是来了Pasadena以后,几乎没有见过10座超过15层高的楼。第一次从地铁站出来站到Broadway上,我对鹏飞说的第一句话是“¥%#&,那么多楼房!”如果想看楼房,纽约确实是个好地方,尤其是水泥森林Manhattan岛。无论是古朴的砖石结构有浮雕的老楼房,还是现代风格的全玻璃摩天大厦,这里一应俱全。圣诞这天,天气突然放晴,下午我们紧赶慢赶到墙街附近转了一圈,著名的铜牛那里,依然有很多人在拍照留念,密集程度不亚于天安门前;NYSE门前立起了很大一棵圣诞树,也吸引了很多游人,主要是东亚面孔。只是被周围高楼阴影笼罩的铜牛似乎还在提醒人们别忘了最近的动荡,它的眼睛里似乎也流出一种蛋蛋的哀伤,在墙街的一个路口,写着“Wall St”的黑色路牌在风中摇摆,下面站着一个干部模样理性身材的中年男子,热情的招呼他的随从“来来,给我把这个照下来”。作为一个同来打酱油的观光客,我匆忙从他身边走开,尽量不要妨碍他拍摄留念的美好心境。

纽约是一个复杂的城市,这里有最气派的高楼和最脏乱的地铁,有最时尚的名媛和最潦倒的流浪汉,有在地铁各种打闹的黑人兄弟,有在门前垃圾箱拾人牙慧的乞丐,有面无表情的警察,有街口又唱又跳只为几个硬币的卖艺人,也有我们这种挂着相机浮光掠影的异乡来客。四年之前的平安夜,我躺在寝室发短信祝生日快乐,却没有收到回复;四年之后的平安夜,我在哥大旁边的教堂旁听弥撒,只为求得心情的宁静。四年前,生活压力很大,但是还有希望;四年后,生活压力同样很大,但是同样的,希望还在。纽约的闹市,一如北京,犹如一面镜子,让你看到各色各样的人,却反过来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前行,虽然这嘈杂闹市似乎都不会接纳我,但是却能提醒我自省,继续move on,这就够了吧。

圣诞夜,于哥大鹏飞寝室

Thursday, December 18, 2008

读书笔记六:《一个美国天才》和《旷世奇才》

好久没认真读书了,这次写的读书笔记是我在从去年七月到今年二月读的书,算是给我本科期间的读书笔记系列做个了解。

《一个美国天才》是欧内斯特·劳伦斯的传记,他因为发明回旋加速器获得1939年诺贝尔物理奖。我读的版本是198x年原子能出版社找人翻译的,年龄不比我小,但从出借记录看,这本书放在物理系系图似乎已经多年没人读过了。《旷世奇才》是巴丁的传记,他分别因为晶体管的发明和经典超导理论获得1956和1972年的诺贝尔物理奖。我读的版本是上海科教出版社2007年翻译的。这两个人见证了美国物理学,尤其是实验物理学从一无所有白手起家,到抓住机会腾飞并最终成为世界中心的过程。

劳伦斯和巴丁有很多共同点,这不仅指他们都是美国本土培养出来的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而且他们的背景和爱好之类也很相似:他们都来自中西部农业州(劳伦斯来自南达科他,巴丁来自威斯康星),童年成长于传统的美国家庭,父亲都从事教育工作(巴丁的父亲似乎还是麦迪逊分校医学院的教师),接受州立大学的本科教育,然后靠自己的努力升入美国国内最顶尖的私立大学(前者是Yale,后者是Harvard)读Ph.D,从事实验物理相关研究,工作严谨勤奋,热爱生活和家庭(他们都只结了一次婚……这一点至少巴丁传里还被提了出来,然后和与他不合的肖克利对比了一番),并且都热爱运动,劳伦斯喜欢网球,而巴丁则是高尔夫球爱好者。最后工作于公立的州立大学,并把该大学建设成一时的学术中心。总之就是,他们应该都能被归入典型的传统美国人这个集合。

在这里来说说我对这两本译本的看法。一般汉译英读物都有一个通病:翻印气息太浓,通篇从句句式,这两本书也不能免俗。但我觉得这两本书有一个共同的缺点:用一种很耸人听闻(我觉得这样评论并不过分)的夸大的标题试图吸引大家读下去,但是读完以后才发现全书跑题,这两个人都不是厄多斯那样的天才,只不过是足够敬业(而且也绝对谈不上工作狂),通过脚踏实地的勤奋工作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已。先插一个吐偶的笑话作为例子:

战争期间劳伦斯某天中午去加速器,看到有人躺在邮包上睡觉。劳伦斯很生气,叫醒那个家伙然后问他:你每个月工资多少?那人不明就里,说,100块。劳伦斯签了一张100刀的支票给他,然后说,你以后不用来了。回头劳伦斯问他的副手:谁把中午那个人招进来的?副手说:他是来送信的。

这是我能考证出来的这个笑话的最古老的来源。

我觉得作为实验物理学家,劳伦斯和巴丁都是可以称得上极为成功的。但是相比同时代或者相近时代的别的物理学家,诸如爱因斯坦,尼尔斯·玻尔,海森堡,狄拉克,费米,泡力,费曼还有朗道等等,关于劳伦斯和巴丁的八卦,趣闻或者说各种轶事就少很多。这可能就是实验物理学的特点:不需要研究人员极端的聪明和有想象力,所以他们也就不需要用各种特立独行来显出自己的出众和与众不同,但是一定要在一定时间内坚持专注地把实验进行下去,实验就是这样,做一天可能没结果,做两天也是,但是不管是什么样基础的人,坚持专注做一年以上,几乎一定能有所收获,发现别人无法发现的一些东西。劳伦斯和巴丁都是这样。他们也许并不比我等凡人聪明多少,但是信念和意志却是我们中的大多数人远远赶不上的。

另外我个人觉得,关于理论和实验物理学家,还有一点很微妙的区别。爱因斯坦,朗道还有奥本海默(所谓原子弹之父,似乎也在理工大工作过),以及从乌克兰“游到自由世界”后来提出了大爆炸理论的伽莫夫(物理世界奇遇记的作者),甚至还可以包括现在在Tucson的方,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点反政府倾向。但是巴丁和劳伦斯都曾积极的为政府工作过。巴丁战争时期供职于海军实验室,而劳伦斯则是致力于质谱提纯同位素。从事实验物理的人显得更加忠诚于自己的国家。我觉得这个现象也容易解释:毕竟从事实验物理工作更加依赖于国家经费支持,那么做一些对经费来源有益的工作对自己的发展也是有益无害的,另外就是实验总要满足当时社会最大的一些需求,这样才会有人关注。当然,具体到劳伦斯和巴丁,我更倾向于认为他们只是习惯了去敬业的工作而已,而在特殊时期,他们的主要工作任务就是为国家服务,于是他们就很敬业的去为国家服务了。所谓爱国与忠诚,对他们来说只是敬业工作这个矢量在国家这个空间的投影罢了。

我一直认为这两本书对当前的中国还是有些意义的。在劳伦斯和巴丁还在读书的时代,世界科学的中心在欧洲,也有很多美国人到欧洲去留学深造。但是美国独特的环境培养出了很多勤劳踏实动手能力强并从事实验物理研究的人。他们没有去过科学的麦加镀金深造,只是凭着自己的敬业工作和坚持不懈达到了自己的目标,而与此同时,他们的工作也推动了从制造到能源到电子的一系列工业化技术的发展,这些实验后来转化成技术并最终变成了实际的生产力。美国能在战后崛起,并不是说战争没有波及使得它能够接纳大量的欧洲人才,而是美国本土培养的人力资源已经足够支撑一个世界第一的工业化国家,欧洲迁过来的人不过锦上添花而已。70年前的美国和欧洲和当今的中国与美国还是很相似的,都是先进的区域发展遇到了瓶颈,大家习惯于安逸,喜欢形而上而摈弃脚踏实地,而地球的另一面生产力正在发生革命般的跃进,正在积累各种资源。我认为中国现在已经积累了足够的条件,使得我们这一代人有希望看到中国变成和美国一样发达的国家。但是在发展的路上有一个我认为很严重的障碍,就是教育太重视形而上的理论而轻视实验/实践。这一点在CNY某次接受CCAV采访时得到了充分体现,伊说:中国人抽象思维很强,今后一定首先会在纯粹数学和理论物理作出卓越贡献,然后才能轮到生物化学之类的实验学科。于是再后来,无论是高中还是本科,我看到在身边多于一半有条件选择各种学术资源的人纷纷从事理论工作去了。没错,我承认弦论黑洞引力波很有趣很飘逸很有噱头——但是没有实验支持这些东西完全就是清谈。同时,很多大学的物理系最近几年也投入很多进行建设,取得了一些成果并且反映在发表的论文上,比如人民大学,东北师范大学和中南大学去年都发了PRL,但是我关注了一下这些工作,都是理论。我承认现在国内的各种原因使得从事理论研究性价比更高,但是我始终觉得,纵然理论能发展到极高的层次,但是没有实验的支持以及沟通学术界与工业界,各种技术都落后于人,人的努力和聪明才智不能转化成生产力的话,那么,即使发PRL如灌水,地球上所有的大学物理教材都是中国人写的,大家却只能用美国芯片,开日本车,用法国核电站,那绝对是一种对人力财力资源的严重浪费,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说成是渎职甚至是犯罪一点也不为过。

国内现在对科研投入很多了,但是我觉得,对实验物理的投入还远远不够。对我个人而言,如果能有机会推动中国从侧重理论物理到侧重实验物理的转变,并且能见证中国实验物理的发展,以及由其带动的整个社会自下而上的进步,会是一件非常令我骄傲的事。

01/30/09

Pasadena 宅

Sunday, December 14, 2008

“活着出来都是好样的!”

海淀生海淀长的北京土人鹏飞曾经告诉我:“想要在北京生活,就要遵守红灯行绿灯停的交通规则”我直到在北京上了两年学才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深刻哲理:那个时候我每周要去东门外的物理系做两次实验,还要参加一个组会以及旁听两堂量子课。作为一个有房(宿舍)无车(送人了)的中产阶级,我要靠自己的脚横跨东门外的中关村北大街。恰好那个学期我正在学概率统计B,本着学以致用的原则,我在过马路时统计了一下那个突兀的矗在大马路中央,靠从东门外的地铁施工现场引出的飞线供电的交通灯的绿灯时长。经过一个学期的统计,我发现:如果在那个交通灯行人通过的信号变绿时,一个遵纪守法身体健康的猥琐男青年(比如我)迈着正常男性的矫健步伐妄图顺利通过马路,那么他有95%的几率在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会失望的发现绿灯变成了红灯,然后庞大的特4特6331731320路公交车“淫贱”公司的北京现代伊兰特出租车施工方的渣土车还有各种你见过和没见过的山寨私家车就会呼啸着从你的面前和身后一骑扬尘而去,留下你一个人战栗着抱着路中间七扭八歪的隔离栏后悔自己今天没有翘课。

后来我普物实验及格了,量子也混了个优秀,也换了个实验室做毕业设计,再也不用去物理系了。虽然毕业之前在未名上看见有师弟妹抱怨说,东门外那个红绿灯似乎已经量子化了,再也不能用经典统计规律描述,而是陷入混沌了,但是本着打酱油的精神,我没有回他们贴,而是选择跑到joke版等有人把这个帖子转过去备份,然后看名ID infer同学因为手慢被人喷。

再后来,我毕业了。毕业那天,各个系都要喊一句响亮的口号,以展现自己的精神风貌。比如元培喊的就是“零四元培,展翅高飞!”虽然我们这一届wsn和wsnv很多,比如我,但是毕业那天,大家还都是假模假样的正经了一会,很认真的想了一些押韵的口号。唯独物理系比较例外,轮到他们时,一群男生大喊“活着出来都是好样的!”当时我很好奇:这么恶搞,难道不怕被转joke版么?

现在我懂了。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呼喊,绝对不是恶搞;能够活着从物理系毕业的人,一定都是好样的,不仅学业要足够优秀,身体和心灵一定也比常人更为坚固,不合适的人,要么自己主动退学了,要么被学校劝退了,要么就被北京市海淀区管规划的那帮人用以下的方法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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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cli (laoli), 信区: Physics
标 题: 我回忆下车祸的场景(转载)
发信站: 北大未名站 (2008年12月15日12:51:03 星期一),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Triangle 讨论区 】
【 原文由 GRM 所发表 】

当时我和同学站在成府路这侧等待过马路,绿灯亮了后,由于我前面还有辆从南向北经过的电瓶车,我就又等了几秒等车过去了再过马路;等我走到路中间,当我下意识的向左看,一辆疾驰过来的小货车已经撞上了2辆自行车,就在我的正面,离我就5米。自行车已经被撞飞起来了,朝我直飞过来,我赶忙跳起来,撞飞的自行车就从我身下过去....被撞飞的人滚了好几滚。等我回过神,发现已经有三人被撞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被撞的最严重的是穿米黄色的衣服,大概飞出去十几米,真是可怕....

发信人: tangshuaiqi (-π±1/11/0), 信区: Triangle
标 题: 刚从东门回来,最新情报
发信站: 北大未名站 (2008年12月15日13:02:08 星期一), 转信

人已经送走了,交警在做调查
从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声音依稀可以判断,伤者至少有一个北大学生
有个交警在通过对讲机做记录,我看他写下了“XX长安大学,来北京实习,伤,28岁”也就是有一个伤者不是我们学校的
然后他不让我看他记录,走开了

综合上面的讨论,应该有两个伤者是物院的学生,一个伤者非北大的

另外刚刚又小出一个车祸,成府路往北拐的出租车撞到同样往北拐的公交车内侧,擦掉个侧前灯,现在东门交通各种堵塞……

发信人: sniperxp (鱿鱼~ 最爱干红,可惜没有柠檬), 信区: PKU
标 题: 好恐怖的车祸……zz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Mon Dec 15 02:33:57 2008), 转信

中午11点47分,学校东门路口,就是我每天都要来往6次以上的路口,据说是一物流车闯红灯还是右拐之类的,撞飞了三人,俩物院老师,一物院交换学生。其中两人瘫在地上没起来,那学生脑袋破了,流了一地的血。当时人行横道是绿灯通行……

俺们实验室的师弟刚吃完饭从学校出东门回实验室,被被撞飞的自行车砸到了脚,看到地上的人立马打了120……

(以上信息转自bbs以及实验室描述)

我1点半回到实验室,看到365和一taxi停在路边,以为只是简单的追尾,听实验室的人说才知道发生了车祸,于是翻了下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俺过完马路在东门给小金打电话的时间是11点44分,一阵后怕……

不知道北京啥时候才会意识到红绿灯的设计需要考虑一下行人,而不仅仅是机动车……

混乱的东门……

bless all !~

提醒一下:大家过东门的时候,不仅要看红绿灯,还要看有没有右拐的车或者直冲红灯的车……

===============Update==================

发信人: sniperxp (鱿鱼~ 最爱干红,可惜没有柠檬), 信区: PKU
标 题: 今天中午交通事故的情况通报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Mon Dec 15 02:49:45 2008), 转信

关于今天中午交通事故的情况通报

今天中午12点左右,我院周路群、汪滨两位老师在过马路时被一辆抢行通行货车撞倒,已送海淀医院检查,暂无大碍,继续留院观察。目前已知悉两位老师伤势,周路群老师锁骨骨折,汪滨老师右肩韧带断裂,其他情况有待观察。综合办赵秀荣老师仍在医院陪同检查,后续情况学院会及时通告大家。在此也提醒我院师生务必注意交通安全。

物理学院
2008-12-15

发信人: domik (潮水), 信区: Physics
标 题: 目击悲惨车祸一幕
发信站: 北大未名站 (2008年12月15日15:04:33 星期一) , 站内信件
  11:47分,发生了这一个严重的交通事故。
  当时我在物理学院的一侧等待过红绿灯。看对面的行人开始移动,还没来得及看灯是不是变绿。只见视线中杀出一辆厢式货车,把人撞飞了,然后此车打了个右方向,再来了个左方向。
  我被眼前的场景震住,赶紧拨打120,可惜打不通,看路上很多拿着手机在打,估计占线了。我马上转打122报交通事的警。
  看见眼前那是鲜活的生命啊,就这么快就要凋谢了。最前面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动不动,爬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感觉他已经死了。后来看见了他在发抖。鼻孔流着一大滩血。
  中间是我们物理学院的一位女性周老师,只能通过她的眼睛的转动判断她还活着。
  后面躺着一位岁数大的物理学院汪老师。流了一小滩血。
  10分过去了,才看见第一个便衣的120救护人员。15分钟过去了,才看见救护车。20分钟过去了,看见交警来了。不禁惊叹于那脆弱的生命能否被挽救。
  一片混乱,现场的保护,照相工作,等等感觉都不那么及时。看见周围有的车因为堵车甚为恼火,对这边指指点点。
  欣慰的是物理学院综合办赵老师在积极忙碌,还有很多物理学院其他老师在想办法。
  目击车祸的人很多,可很少留下来说明情况。跟随他们三位受害者一起过马路的人不知有没告知交警那一侧的情况。

发信人: pkubwb (北京大学保卫部), 信区: Triangle
标 题: 12月15日中午东门外交通事故情况通报
发信站: 北大未名站 (2008年12月15日14:37:59 星期一) , 站内信件
12月15日中午东门外交通事故情况通报
12月15日中午,我校东门外十字路口发生一起交通事故,目前就了解的情况通报如下:
当日11时47分左右,一辆华阳物流的箱式货车自南向北行驶,将我校物理学院两位老师和一位校外人士撞倒。事故发生后,急救车辆将受伤人员送往医院治疗,海淀区交警已到事故现场进行了处理。保卫部和物理学院的老师在事故现场也了解了相关情况,据目击者陈述,该辆货车为违法行驶。据了解,两位老师正在医院接受治疗,物理学院领导已赶往医院协助处理相关事宜。有新的情况我们将及时通报。

北京大学保卫部
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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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路群老师给我上过近代物理实验,带我做拉曼谱。她是一位敬业的老师,虽然我就做了一下午实验,她还很认真的跟我讨论如何改进实验仪器和实验教学方法的问题。最后我们讨论到大概晚上7点,她家还有个小孩等她做饭。以我跟她的接触,我觉得她是一个好老师。